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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瞬間,

我幾乎是頹倒在地。

也終於瞭解,當這世界都不能懂你的痛苦,的那種孤獨。

像是偷幹了什麼壞事兒,卻總跟自己的良心過不去,想跟誰講,卻四周圍都是差人。

簡單一點話,哪怕是孤立無援這樣誇。

我自小住的社區,樂社,區如其名,垃圾。

到處是人,而且僅一種,那是窮人,是貧人,是惡人。

吃的東西極少,多得盡是些一、二號、麻仔,等吸了就不餓的鬼東西。

那些白粉掺了東西可怕,麵粉、石灰粉、洗衣粉,舉凡是白色粉狀物,都可以加了下去。

一來降低成本和賣價,二來這區的貧民才能要得起。

要得起也不見得承得起。

那染了隱,可是面灰肌瘦,瘦骨嶙峋的,而這兒貧區,本就天天吃不飽,那體格健魄的青年就難以受得住癮毒,何況是窮到鬼都不屑抓的餓人呢?

那承不起,又窮得緊,何來吃得了這些垃圾奢侈品?

毒品大宗賣家是個女人,罌粟,那自然是另起的名,雖不算是傾城之貌,卻也足以迷倒樂社那些娶不了老婆,或是將就將就的男人。

罌粟不是騙,更不是哄,如此美女,只消得一聲,男人自然就拜倒。

不僅帶貨,也買貨。

帶貨的幾天就不回來了,區民說那可是賺了大錢消遙快活去。

我卻總是夢見,那些男人堆在一間屋裡,一個一個,像是堆棉被般得,毫無生氣,面容慘白,更不說身上蟲鼠蛇蟻,嚇得我幾次連連作嘔,也不能平復。

買貨的更慘,自己如行屍走肉,全身爛得無一處完好,沒地方打了,打上脖子,誰知那毒廉價得不純,沒幾次,就暴斃而亡。連累自己還不說,有妻小的全都推進火坑,論斤論兩在賣,那是越年輕越值錢,老的呢?還得半推半送的賣給心底變態的。

到頭來都只是一死。

所以我決定,往死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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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陳土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